到山上服務,已有一段日子了,在這遠離塵囂的寧靜生活,使我回想起童年。記憶中,同樣的晨曦,同樣的暮色,同樣滿山遍野的雞群與野狗,是那麼的熟悉,夜裡不時傳來的雞啼與豬號,山上稀疏昏黃的燈光,面對著這一切似曾相識的場景,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,彷彿叉回到四十年前永遠無法忘懷的故鄉景色。
山居生活,有忙碌,也有悠閒,有喜悅,也有一點淡淡的憂愁,走過的歲月,並非盡如人意,但是記憶中曾經有夢、有希望。如今,燈影下的白髮忍不住的一點相思,只能在書扉裏輕輕細數.也許紅塵有夢,夢中紅塵。
一到假日,回到都市叢林,世間的煩瑣雜事,又把我拉回現實的生活中,就這樣,不斷的輪迴,永無休止。我無法用隔遠的態度看待,因為:這就是我的生活,我無法掌控的生命歷程。
鄭愁予曾在他的詩中,把宇宙比喻成瓶子,夢是花,遐想是葉,彩虹是垂落的菀蔓,銀河是遺下的枝子。不錯,人生有花也要有葉子襯托,花與葉、彩虹與銀河,不就是你我所追求的嗎?
世間的美,都具有無限的想像空間,也都是那麼的短暫,短暫得令人心疼,令人心碎…
山居的日子,免去了許多無謂的束縛,可以讓心靈自由自在的奔馳在「虛擬實境」裏,無視於紅塵瑣事,日夜用心讀寫人間,扣住緊繃的心弦,吟唱一首又一首大自然的歌,讓地球自轉的刻度,紀錄成一波又一波日月與潮汐的迴聲,在永恆的夜裡,發光發亮。
誰說山居生活是寂寞的呢?
後記:本文寫於86年初次分發至南投縣信義鄉忠信國小,住宿於山上宿舍,放眼望去盡是三十甲雪白的梅花園,憶起小時後的故鄉新竹縣峨眉鄉石子村,同樣的景象一一浮現,有感而記下當時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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