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塵浪子

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.... 我是一個退休五年多的老人了,許多老年人在歷經歲月風霜,且面臨多重慢性疾病及「失落」的挑戰。我希望透過寫部落格,跟同好們互相砥礪,養成終身學習及參與活動的習慣,以確保老年的優質生活。 我祖居月眉(新竹縣峨眉鄉)客居台中市霧峰區。退伍後任職苗栗縣大成高中,86年甄試進入南投縣忠信國小,88年請調台中市霧峰區峰谷國小,於104年8月1日屆齡退休。

邂逅風雨,就能成熟

 人不多情枉少年,世事一場大夢,人生幾度春秋?

1975年我派駐在關渡守海防,我屬支援連,所以駐防淡水河邊的一棟大別墅中,別墅位在半山腰,面對淡水河,扼守淡水河入口,對面就是觀音山,有山有水,天氣好時夕陽落日,餘暉繚繞,我們每天都像在度假,欣賞淡水落日,晨跑都跑到附近知名的關渡宮。同隊中有一位喜歡畫畫的年輕人,高中剛畢業,沒考上他的志願美術系,所以就提前入伍了,因為他也是客家人,我是大專兵,年紀虛長他幾歲,他都稱我營務長(軍隊中主管財務的職位,照編制應該是士官長擔任),我們就叫他的綽號「劉三」,他長得矮矮的,樣子有些像當時布袋戲裡的一位龍套丑角「劉三」,劉三真的喜歡藝術,他畢業於苗栗高中,高中時參加許多美術比賽,偶爾也會得一些小獎,更加添增了他的興趣,每次放假時他都自願留營,帶著他的繪圖工具,在淡水河邊尋找他的圖景目標,我有時候沒事,也常跟他一起欣賞淡水河漂亮景色,他的專長是水彩,退伍後他不斷的磨練自己,1985年左右,我在台中開幼兒園,他剛巧在台中文化中心辦個展,我到文化中心辦事情,巧遇他在一樓展館解說,無意中相遇相認,帶給我們無限的回響,那時的劉三還沒出名,我帶他到我的幼兒園參觀,內人留他在園裡用午餐,話家常,飯後他帶我到他熟識的畫廊參觀賞畫,聊些他的理想抱負,說實話,那時候我並沒有看好他,沒想到46年後,我在Facebook上得知他的訊息,他現在已是紅遍台灣及東南亞的水彩大師,他就是劉O林老師,真是世事一場大夢,人生幾度秋涼,人生沒有人能替你寫劇本,上天早已幫你寫好了,劉大師擅長水彩風景,他的畫真是「遠看山有色,近聽水無聲」,自有他自己的風格。



附圖為劉老師公布於網路上的作品,版權均屬劉老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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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高不礙雲,澗小能留月

 01我與教會的淵源始於東海

我與基督教的因緣,始自1969年,當年的大學聯考,我填的志願除了台大,政大某些系所外,後面就接著填成大會計系、東海經濟系、成大統計系,當時東海是由在美國的中國基督教大學聯合董事會直接選任董事,學校的一切費用都由美方負責,所以東海是小班制,每班大約23人左右,加上一位僑生,共24人,其他學校每班都約50幾人,而且東海號稱校園共有143甲,美麗的校園吸引了不少學子,尤其是那座路思義教堂,可說是台灣的地標,為著名台灣建築師陳其寬與美國華裔建築師貝聿銘之作。於1962年11月1日開工,並於1963年11月2日落成,校園所有建築都是仿唐式,配上青青草原,更是吸引人了。
我與東海的緣分,是在高三時,我的英文老師葉景熙老師,他是東海外文系畢業的,上課時,只要有空閒時間,就詳細的介紹東海,鼓勵我們填志願時,記得把東海填在前面,我也受到老師的影響,雖然第一志願沒有填東海,我記得東海是填在第七志願,聯考放榜時,我考了400.5分,而成大會計系401分、東海經濟系400.5分、成大統計系400分,所以我就恰好如願進了東海,這不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我身為東海人的巧合嗎?
東海四年,學校規定全體住校,連當時的校長吳德耀的公子吳清邁也一樣住校,在這大肚山上的四年,位於校內路思義教堂門口正前方的畢律斯鐘樓。建於1966年,2017年9月26日台中市文化資產處將路思義教堂登錄為台中市定古蹟,而教堂於2019年4月升格為國定古蹟,故台中文資審議會於同年8月12日,將“路思義教堂及鐘樓”變更為“畢律斯鐘樓”。
路思義教堂是東海師生的生活重心,每週日禮拜,上午第一堂主日崇拜在8:45(預備鐘響)、9:00(正式鐘響)及第二堂主日崇拜10:45(預備鐘響)、11:00(正式鐘響)鳴鐘。每次鳴鐘39響,為耶穌基督被釘上十字架前,依古羅馬帝國法律所受鞭打的次數為依歸。
每年聖誕夜來臨時,我們準時在晚上六點鐘,梳洗完畢,步向體育館,全校師生齊聚一堂,抽籤排定聖誕大餐的位置,你能想像那一千人在校牧的祝禱下,齊聲歡唱聖歌,共享聖宴,這是基督的恩典,深植在每一個東海人的心坎裡。
當然每年平安夜的百響鐘聲,準時於12月24日晚上11點58分40秒開始鳴鐘100響,第100響時剛好是12月25日0分0秒,就是耶穌誕生日。
東海人除了享受這些西方聖誕洗禮外,大一新生還得修羅芳華教授的聖樂課,校牧的宗教課,劉文潭教授的哲學課,學校並沒有要求學生一定要信基督教,只是提供如此的氛圍,讓你自己選擇。
我在東海四年,同寢室有兩位教徒,他們都住台北,原生家庭就是基督徒,有一位還是學校聖歌隊的成員,沒事就喜歡唱聖歌,常帶動我們一起陪他唱,另一位同學則是校牧室發行的「葡萄園」月刊的編輯,大三時我們宿舍來了一位台南神學院的進修生,寢室更是充滿著基督的氣息,每次輪到他做見證時,我們寢室的同學都會一起到教堂聆聽,事後給他意見與鼓勵,全寢室的心都凝聚在一起,雖然已經畢業58年了,彼此還是懷念大肚山上的日子。
02成為基督家庭始末
1998年復活節,我和內人在台中大里的郇城長老教會舉行結婚典禮,內人出生在教會家庭,從小在教會長大,全家都是虔誠的基督徒。而我是在傳統客家庄長大,從小燒香拜佛、早晚祭拜祖先,接觸到全然不同的宗教信仰,婚前我的岳父交代我,不可強迫她跟我拜神明及祖先牌位,不能拿香是基督徒的規定,岳父並沒有要我改信基督教,他倒很開明,讓我自己選擇信仰。
記得老大出生時,因為內人算是高齡產婦,在待產室熬了近八個小時,我看到她那滿頭白髮的老母親,緊握著她的手,引領著她不斷唱詩歌、禱告,一向不信基督的我,不禁深受感動,那一幕深深烙印在我心。孩子的誕生日,不就是母親的受難日嗎?那感人的畫面留在我的心中,久久不能忘懷。
結婚後,我雖然沒有答應要改信基督教,但是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教會成長,每個禮拜天帶孩子參加主日學,陪妻子做禮拜,成了固定的功課。教會裡,上至牧師、長老、執事,下至一般會友都和藹可親,不管是不是會友,大家都親切以待。萬一家裡有人生病,弟兄姊妹還會到醫院或家裡為你禱告、唱詩歌,讓人深為感動,感覺甚至比自己住在遠方的親友還關心你呢!
記得剛到教會時,因為內人負責教主日學,我獨自一人處在陌生的環境,難免表現得很靦腆,幸好有會友主動過來打招呼,帶我到教堂就坐,安頓好了以後,才去忙其他的事。雖然是小小的舉動,卻讓我對這陌生環境不再有疏離感。
1998年到2018我以慕道友的身分,整整20年,參與了大里郇城教會的所有活動,牧師知道我是客家人,參與閩南語禮拜,是有些困難的,所以最近幾年增加一場華語禮拜,但是客家人敬祖掃墓是一定不能缺席的,否則會被家族長老臭罵一頓,所以20年來經歷了三任牧師,他們都沒有邀我受洗,成為真正的基督徒。
一生中與基督教有24年的密切關係,雖沒受洗,也學得一些聖經中的雋語,例如我最喜歡的: 1.喜樂的心、乃是良藥,憂傷的靈、使骨枯乾(箴17章22節)。 2.愛是凡事包容(林前13章4-8節) 3.生氣卻不要犯罪,不可含怒到日落。”(以弗所書4:26)。
我在2015年八月一日退休,退休後我還繼續參與教會活動兩年多,直至2018年我決定把自己剩下的日子,好好的規劃,以自己的方式過活,我早上做股票,下午寫部落格,晚上看職棒轉播,或是看政論節目,星期日早上拖地打掃。小孩已經大三大四了,他們也選擇離開教會,我們家庭只有內人還留在教會,當執事,教主日學,司琴,司會,奉獻她的所能,也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,我在教會跟家庭中領受了許多的溫暖與祝福,覺得能擁有信仰的生活真好!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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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的床邊故事

 我的祖父在日據時代就唸私塾,學漢書,也算是一個知識分子,平日除了在家務農,還被地方人士推舉為「保正」,(在日治時期,保甲制度是社會控制的重要工具。總督府訂定了《保甲條例》,規定每十戶為一甲、每十甲為一保,每個「甲」都設置「甲長」作為領導者;而「保」則設置「保正」,任期皆為兩年,為無給職。日本人在保甲這方面是讓台灣人民自行推選的,也就是說所有的保正和甲長都是由管轄區域內的人民推舉出來的)。所以我們家族在當時算是書香世家,祖父重視子孫的教育,加上父親又是獨子,所以國民學校(日據時稱為公學校)畢業後,繼續念兩年的高等科,然後考上宜蘭農業專科學校,在當時算是高級知識分子,父親除了受日本教育外,還在私塾念漢書,家裡書櫃中有許多線裝書,我小時候也會翻來看看,大部分是中國歷史演義,如薛仁貴征西,唐太宗李世明,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,這些傳聞軼事,父親念了很多。

我的母親是童養媳,祖父也讓母親去念公學校,所以母親在日據時代算是少數能念書的女子,父親農專畢業後,考上日據時期的公賣局,管菸酒樟腦等事務,剛考上時據父親說,他被分發到高雄六龜山上管樟腦油的提煉,住在山上的工寮,因在深山中,不時還在半夜有台灣黑熊來造訪,於是父親跟同事們就爬到大樹上躲避黑熊的攻擊,我們小時候最喜歡聽父親說這些故事了,後來他調到鹿港任職,負責水產的銷售,據母親說他們每天都吃新鮮的蚵子,然後調任新竹配銷所,掌管菸酒配銷。這時正值二次大戰末期,父母已經成婚,生了大哥跟二哥(後來病故)。後來母親又生了一對雙胞胎姊姊,再來陸續生了我的三姊,我及一位妹妹,我們總共有兩男四女,兄弟姊妹多,看起來很熱鬧,母親卻是要拉拔我們長大,又要忙著做家事,還要上山照顧果園,下田幫忙種稻除草,一輩子吃苦耐勞,謹守本分,當然那個年代的孩子也會分擔一些家事的。
民國34年二戰結束,父親任職的株式會社解散,於是回鄉下務農,後來曾新梅先生當選鄉長,聘任父親擔任鄉公所秘書,四年後任滿,新竹青果合作社總經理周金華先生聘任父親為峨眉辦事處主任,專職從事柑橘外銷日本作業,幾年後升任新竹總社業務經理,直至退休。
父親是受日本教育,而且又是客家人,所以重男輕女的觀念很嚴重,小時候除了父母疼愛我之外,哥哥姊姊們也常幫忙照顧我,因為我是家中的么子,功課又相對較兄姊要好,可謂得天獨厚,過著無憂無慮的快樂童年。
我念小學時期,跟父親的互動最為頻繁,那時父親擔任鄉公所的秘書,鄉公所就在國小側門的旁邊,只隔一條巷子,而秘書的辦公室就在巷子邊上,我常在下課時間跑到窗戶邊,跟父親要零用錢買冰吃,那時一隻清冰只要一角,我買了冰後,也沒有獨享,後頭總是跟了一些同學,叫我給他舔一口,如此一支冰棒滿足了一堆同學的口慾,我也無形中成了他們的頭頭。有時候家裡沒有什麼菜,母親就沒做便當給我,父親的公所對面有一間食堂,老闆叫蔡乙仔,父親就會帶我跟他一起去食堂吃飯,久而久之,父親要我自己中午到食堂吃飯,飯後跟老闆說「記事」,就是客家話的記賬,父親領薪水時再去結算,那個年代家家戶戶在商店裡都有一本專用帳本,生意人也都靠給人家賒帳,才能賺錢,那是民國四十幾年時候的商業模式。
放學時,我有時候跟同學一起走路回家,有時候父親會騎摩托車載我,父親騎的是日本本田250cc的重型機車,全鄉就兩台重型機車,父親也是時髦拉風的騎士,回到家,父親就會到柑橘園抓天牛,天牛是害蟲,他會在橘子樹上挖一個洞,躲在裡面,開始鑽入樹幹內部,一直進食,一直前進,在樹幹內部造成很長的隧道,危害樹木的成長與枝幹的強軔度,父親都會準備一條鋼絲,把一頭彎成鉤子,然後長驅直入的從洞中抓出天牛。
放假日就會噴灑農藥,農藥桶跟噴頭間有長長的水管,需要有人幫忙拉水管,那就是我跟母親的工作,噴灑農藥是農夫最辛苦的工作,但是不噴農藥,果實一定長得不漂亮,賣不到好價錢,我們家種了大概上千棵的桶柑,農忙時期都會顧幾個工人幫忙,尤其父親轉任青果合作社主任以後,整天都忙外銷事宜,家裡都交給母親管理,那時候我們家裡的橘子一年可以賣到十幾萬,我們在竹東大街上買了一間房子,只花了12萬,可見橘子外銷也幫了農家很多的忙。
夏天時,我的父親會帶我去捕魚,所以捕魚就成了我跟父親間的共同嗜好,我的工作就是提個魚婁,跟在父親的身後,沿著石子溪往上游捕魚,每當父親撒網後,等他收網,我就開始撿魚,放入魚婁,等到收穫差不多了,父親就教我游泳,當然都是狗爬式或蛙式而已,這樣的童年,是多麼的快樂呀!
我們家孩子多,雖然房間也不少,我們分家時三合院只分到一半,正廳中間一間是「廳下」(神明間),右邊是父母的房間,右邊是廚房兼餐廳,延伸過去是三位姊姊的大暝床,再過去是洗澡間,廁所,豬舍。側廳有四間房,靠廚房的是我祖母的房間,再過去是穀倉,然後有一間小客廳,最後一間是我大哥的房間。至於我和妹妹因為還小,就跟父母親一起睡,所以我們才有幸聽到父親的床邊故事,要知道中國的歷史演義是很長的,每天講一點,也講了好長的時間,後來姊姊嫁了,妹妹就跟三姊睡,我就跟阿婆睡,才結束了父親的床邊故事時間。
那時我還沒念小學,所以天天纏著父親,睡前一定要聽故事,父親講的都是中國歷史演義,我大概也是因為從小聽歷史故事,所以長大後才變成一位武俠小說迷,真是:青山遮不住,畢竟東流去。江晚正愁余,山深聞鷓鴣。只能長嘆江水易逝,時光不再!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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